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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文作家】何與懷:詩風人格高度一致的許耀林

2016-09-12 何與懷 文学沙龙




何与怀博士简介

       一九四一年出生,广州市人。毕业于天津南开大学外文系。曾任教于广州外国语学院。新西兰奥克兰大学博士。现定居澳大利亚悉尼。除一般写作外,主要研究兴趣是当代中国问题和华文文学。著作多种多样,例如有涉及英美文学的《英美名诗欣赏》,有用英文写出的词典《中华人民共和国政治文化用语大典》和学术论著《紧缩与放松的循环:1976至1989年间中国大陆文学政治事件研究》,有评论、随笔、报告文学之类的选集《精神难民的挣扎与进取》《北望长天》《他还活着》《海这边,海那边》《龙年之变》。主编《依旧听风听雨眠》《丹心一片付诗声》《最后一课》《文革五十年祭》《澳洲排华政策的历史终结:公祭十九世纪排华骚乱中的死难者》和《悉尼中国古典文学论坛文集》等。各种文章散见世界各地刊物、报纸和网站。


       现为澳大利亚悉尼华文作家协会荣誉会长、澳大利亚南溟出版基金评审、澳大利亚广东外语外贸大学校友联谊会名誉会长、悉尼诗词协会顾问、澳大利亚新州华文作家协会顾问、澳大利亚南瀛出版基金顾问、澳洲酒井园诗社顾问、澳大利亚中华文化促进会副会长、《澳洲新报.澳华新文苑》主编、《澳华文学网》荣誉总编、《澳大利亚华人年鉴》编委、澳华文化博物馆筹委会召集人、澳大利亚华人文化团体联合会召集人。


 詩風人格高度一致的許耀林 

何與懷



       那年三月某天,許耀林和劉湛秋、麥琪以及我在悉尼唐人街富豪酒家喝酒,突然宣佈他要出一本詩集,湛秋便說,他很樂意寫點印象之類的文字,而序重在評,便建議不才來做。他其實不知道,耀林另已有一個序,是由他最親密的好朋友何首巫寫出,而且早在1989年12月12日!其時不要說我,就是湛秋也尚未認識耀林。

       何首巫是一位傳奇人物。他就像宇宙間一顆星體,突然極度膨脹,發光發熱,幾乎照亮整個天空,卻一下子又熄滅了——他於2006年10月27日零時40分在北京逝世,在世上只活了短短的五十四個春秋。這個人物生前先後擔任中國新詩講習所所長,中國詩書畫研究院院長,詩、書、畫是他的三絕,用他的話說,書法是他之骨骼,國畫是他之肌肉,詩歌是他之靈魂。但更絕的是他的辦事效率,他的胸懷,他的高見。他是一位大活動家、大謀略家、大慈善家,是——“軍人作風,菩薩心腸,無論幹啥,都創輝煌”。

       這個人物和許耀林一見如故。初遇是在1987年一個冬天。那時,何首巫就讀西北大學中文系,許耀林在西北大學作家班。他們,在北京一家招待所的地下室裏,一談就談了三天三夜!當時情景,何首巫後來這樣回憶:


       我們的話題從一幕幕惡煞般的鏡頭裏排列著。我們倆摸著同樣位置同樣大小同樣深淺的疤痕;我們的心同時絞痛同時流血;我們不約而同地在同一雙鐵蹄的蹂躪下發出同一的慘叫;繼而,我們又同時怒目;繼而,我們又同時吹著啤酒瓶子,幾十年的往事就在肚兒裏翻滾了再翻滾……


       何首巫這篇寫於二十年前題為《總是喧囂總在咆哮》的序中很奇怪地也預告了他倆不同的人生前景。最後一行字是:


       而我何首巫,註定要騷動!


       他說對了。而且簡直是萬倍於“騷動”!

       他這行字的前一行又說:


       但是,耀林兄,時代註定你要孤獨。


       對著何首巫的這個“預言”,我好一陣困惑。何首巫也是一個巫師嗎?什麼時代?何謂孤獨?的確,比之他這顆爆炸之星,許耀林可能是寂寂無名的。但這好像只是問題的表面。

       我突然想起許耀林又有一個好朋友。他就是1979年寫出肯定要在中國詩史上垂名千古的《將軍,你不能這樣做!》的大詩人葉文福。這首汪洋恣肆、金剛怒目、敢為天下先的政治詩讓詩人譽滿神州卻又遭到嚴厲的全國性的指令性的批判。後來,在二十年前那場所謂“政治風波”中,他無視老婆要他注意自己的“前科”,或者就是因為自己具有這個“前科”,大義凜然宣稱要做“譚嗣同第二”,成了鋃鐺入獄的欽犯,而且從此因此潦倒一生——至少至目前還看不出他能有什麼像何首巫那樣即使百分之一的輝煌騰達之日。他在北京離群索居,與朋友見面也不多,用他老婆的話說,“很孤獨”。但他一旦有機會,如應邀講課之類,便手舞足蹈,翻江倒海,依然激情飛揚,充滿棱角,鋒芒畢露。他是“中國狂人”,始終狂傲,始終激憤,始終悲壯。

       而與此同時,許耀林始終是他推心置腹的孤獨中的好朋友。

       許耀林在他的江湖之中,有各式各樣的朋友,而從何首巫、葉文福兩個身世如此不同的朋友看來,我們似乎也能對許耀林認識一二了。



       或者我們也從許耀林的詩作來認識這個人。

       所謂“文如其人”,在文學史上並非毫無疑問,甚至“文反其人”也累見不鮮,但就許耀林這個個案,我們看到,千真萬確,他詩風和人格高度一致。

       首先,很突出的一點,許耀林詩集中處處閃爍著他對友情、愛情、親情、鄉情以及由此深探到的生命意義的執著與讚歎,即使時下世人已經相當冷漠,他卻癡心不改,或更反其道而行之,幾十年如一日。你看他是如此不屈不撓地向“靈山”走去,追尋他的理想,追尋他生命的意義,雖然他知道他也是一個普通的凡人:


       我靜靜地向靈山走去/也可能沒有靈山/也可能有靈山/總之/靈山不會在我心中消失/我已經過長途跋涉/風雨洗禮/冰雪款待/蚊叮蟲咬/靈魂再造/我知道無數人們不理解我/更不會替我解憂去愁/更多的是譏諷與不著邊際的指摘/那鋸斷鐵棍的舌頭/毀滅過無數精英人種/那毫無根據的攻擊抵毀/那群起而攻之的亂箭/不會讓我和任何人脫離平庸/不允許我有任何非分之想/就連那山腳下的迎客松/山頂上的挺立岩/半山腰間怒放的無名小花/哪個不經風雨吹打/是誰人曾識爾為君//

       我靜靜地向靈山走去/我雖是普通的凡人/上帝造我時並未對我多惠顧半分/因此我沒有三頭六臂的才氣/更沒有獨佔鰲頭的玉尊/只有母親給我的凡夫俗體/唯一的笨頭笨腦的普通人/在祖父的繭手和永遠期盼的臉上/為甚麼寫著上帝是永遠不公平的象徵/為甚麼上天永遠是閉著眼睛/唯有老祖母那慈祥的臉孔/和那太陽般溫暖的柔情/永遠撫慰著我的心//

       這就是走向靈山的這個人/他相信靈山 就在那邊/從而不停地走下去/他要把靈山運回他的故鄉/他要讓上帝變得公平 讓上天睜開眼睛/然後再把祖父祖母喚醒/他和祖父祖母一起乘著紫雲/扶著靈山的額頭/走進幸福/走進永恆(《向靈山走去》)


       《向靈山走去》可謂許耀林的人生宣言。這裏面有他對故鄉的不為時代風雨所磨蝕的癡心與情懷,如他於2002年在悉尼所寫的《故鄉》所抒發:


       你的遙遠令我無時不在思念/你的身態總讓我難以忘懷/哪怕秋風吹落的片片葉子/也是那麼可愛充滿詩意//那池塘邊的少女/一臉天真的面孔/總令我難以遺忘/常常在心頭激起無聲的甜美//就連村頭的老槐樹/也是那樣令我無數次追憶/因為在你的身影下/我曾有過無數次的留連//呵故鄉/你對你遠方的遊子呢/是否亦有同樣的情懷和苦衷


       他對故國故鄉的情懷和苦衷,原來源於一個巨大的期待。他2001年作於悉尼家中並在次年改定的《我心中的唐人街》透露了他複雜的思緒:


       不論你走到何方何處/總是有一個地方必去/那就是唐人街/她深深地把龍的子孫凝聚/不論你是大人或是小孩/也不管你是教授還是小學生/總是願意聚集在CHINATOWN/深深地留戀/久久地流連/永遠的渴望/不斷的情源/引你追憶讓你忘返/呵 龍的子孫如果都在自己國家/凝聚  流連  忘返/豈不是萬萬個大好事/那麼 龍的國度/肯定會令整個世界震撼/如果說龍的國家/有非常大的吸引力/給所有龍的傳人/一個做充分的自我的環境/給每個國人一個做人的樂園/給所有人一個創造與發明的天堂/那麼我想/這個唐人街就在中國/我心中的唐人街


       而這一切,都由於他血液裏沸騰著中華文化的古老的基因。他有一首非常傑出的短詩——《咸陽古道》,是寫給長安古城,也是大漢古文化的一幅濃縮了的色彩斑斕的長卷,一首深沉的禮贊:

       貓頭鷹漫步大漠

       潑一路雄種

       抖一陣秋風


       野馬踱過古道

       老僧敲紅晚霞

       十三座帝陵鎖住原野

       鎖住無數愁容

       鎖不住醒來的霍去病



       在《向靈山走去》以及其他一些詩章中,“祖父”“祖母”的意象反復出現,許耀林既是實指他的祖父祖母,但更昇華為自己的老祖宗,昇華為中華民族的祖宗。

       不過,許耀林徧好“祖父”“祖母”的意象,的確和自己的身世有關。

       1951年,許耀林出生在河北唐山一個煤礦工人家庭,不幸剛滿二歲時,母親離家出走,父親一時束手無策,只能抱著兒子連夜送到爺爺奶奶的手上。北方農村貧窮落後,但正是在爺爺奶奶這裏,許耀林從蹣跚學步的歲月開始,就陶冶於豪爽的天性,樂善好施的品德和刻苦耐勞的精神,就接受了人生中真善美的洗禮;另一方面,失去母愛的呵護,也許也造就了他的堅強不屈的性格。他的童年印象直接影響了他的一生。

       許耀林人生另一個大關頭發生在1976年7月28日淩晨三點四十二分。多少年之後,詩人回憶起來還是如此驚心動魄:


       這一瞬間啊,這一瞬間/玉皇大帝突然發了瘋/ 八大仙人哭聲如雷/海王星金星火星掃帚星扯下大片大片的/  眼光  撕碎團團雲塊/閃電呼啦啦落下/ 落下砸碎晨霞曦暉/難道這是傳說的十萬光年後/地球發狂的時刻嗎/該來的終於來了  該得的終於得了/該失的終於失了 該走的終於走了/此時地核神與地幔鬼打架/  地殼魔假充好人/此時的世界再不是亞當夏娃的溫存世界/此時宇宙間的萬物在大餛飩的/槍口下掙扎 顫抖/撕心裂肺  鬼哭神嚎  雞犬狂吠/生命毀滅 靈魂飛升 各尋歸宿/白色閃電  瞬間狂風 傾天暴雨……


       這是許耀林的《黑鳳凰狂想曲》的片斷。詩人這首唯一的長詩是為死了二十七萬人的唐山大地震而奉獻的祭祀,共分五個樂章:“黑鳳凰的誕生”、“華髮的黑鳳凰”、“春情騷動的黑鳳凰”、“毀滅的黑鳳凰”和“黑鳳凰再生”,像希臘古悲劇般表現這場人類大災難,表現其中崇高壯烈的英雄主義。

       許耀林可以說比任何詩人都有資格寫出這首《黑鳳凰狂想曲》,因為他就是這場大災難中湧現出來的一位英雄。

       那晚,兩個月前剛當上唐山市一名電工的許耀林躺在床上卻無法成眠,他在創作激情推動下,跳下床開燈奮筆疾書,可寫出的詩行又無法讓自己滿意。於是他拿起二胡,希望能在美妙的樂曲中找到靈感。他拉了好幾個小時。就在此時,淩晨3點42分,突然天崩地裂,唐山大地震發生了……許耀林從窗戶爬到外面時,周圍所見已是一片廢墟。他無暇慶倖自己死裏逃生,而是單槍匹馬,既沒有工具,也沒有什麼安全帽,迎著淒慘的呼叫聲,硬是用自己那雙渴望詩歌創作的手,從斷瓦碎磚中救出了二十八個危在旦夕的生命。他在生死考驗關頭寫出人生壯麗的詩篇,在道德、人性上生髮了一次非同小可的昇華。

       此後,又過了十幾年,許耀林在期間讀過不同的學校,更幹過各種非常不同的工作。1991年7月,他在西北大學作家班畢業。如他所說,他們作家班的同學們就像一群躁動不安的西北狼。他自己更是。這時的他,不但在詩歌創作上更加成熟,竟然也在圖書發行的生意上收穫了第一桶金。人們都說,在這個世界上,文與商本來互不搭接,彼此迥異,可許耀林商業成功的秘訣卻正是來自他詩人的激情,他正是以這種浪漫奔放衝動在圖書市場上不斷創造奇跡。

       此時,許耀林又不安分了。詩人的浪漫激情讓他沉浸於出國夢。1996年12月26日,他一家移居澳大利亞的悉尼。而且,雖然他在這裏人地兩生,舉目無親,語言又不通,但他就像那首歌所唱的,“該出手時就出手,風風火火闖九州!”這個天生闖天下的硬漢,何況身邊還有一位在生意場上馳騁了十多年的愛妻王福榮女士,夫婦倆以極強的適應能力與拓展能力,在異國他鄉又成功了。

       許耀林也走進了澳華文壇。2000年,澳洲《酒井園》詩社成立,他被選為副秘書長。2001年,他和著名詩人劉湛秋合編《世界華人詩萃》,由他的“澳洲榮寶堂出版集團”出版發行,作為在悉尼召開的第21屆世界詩人大會的獻禮。此書分為祖國大陸篇、港澳臺篇和海外篇三大部分,共673頁,精裝本,相當豪華,這其中凝聚了許耀林對中華文化事業無私的奉獻和對詩歌創作的執著與熱愛。

       在悉尼,許耀林的天真豪爽喚來了真摯的友情。而不論商人或詩人,人間友情也是幫助成功的要素。



       許耀林的確獨特。朋友們都看到,他以詩人的激情,創作商場的奇跡,又天馬行空,在自由世界瀟灑人生。近年來,垂釣成了他最大的愛好,也是他做詩的一個重要靈感。他常常拂曉前就扛著魚杆,背著大桶,跑去釣魚,在寧靜的海邊或浩蕩的海中迎接黎明的第一線曙光。

       試看《垂釣南太平洋》:


       垂釣澳洲/垂釣人生/垂釣夢幻/垂釣愛情/垂釣生死/垂釣一個天昏地暗的高歌//一杆子甩出來無限愜意幾多希冀/小舢舨的飛雪/把我愛得太過/總覺得海怪在暗裏興風作浪/給我無限的欣慰和激動/最痛快的是那雙魚同時上釣的時刻/那沉甸甸的感覺/如同釣了兩尊金山/垂釣是夢/垂釣是仙/垂釣是以一勝萬的狂喜/垂釣是超凡脫俗大徹大悟/……


       《垂釣南太平洋》充分表現詩人的愛好與激情。他的《釣》更告訴我們垂釣的真諦:


       釣著魚與釣不著魚不重要/享受的是/面向藍天與白雲/茫茫天海無窮無盡/人生於此時此刻/恰如一隻雄鷹傲視群山/那飛速急如閃電驚雷/再造一次靈魂/再造一座泰山/此時心如明鏡/雙目如犀/請問 此時你想釣到什麼/這分明是大戰後的休整/生活中的驚嘆號/你的靈魂你的軀體/仿佛經過煉獄般地/一瞬間變得頂天立地//


       而此詩的結尾,揭示的是高度的哲理了:


       釣就是我/我就是釣/釣/我/我/釣


       有人說,許耀林象一頭獅子,有一種猛烈;象一頭老虎,有一種雄風;象一頭良馬,永不停蹄。這幾句話形象而真實地展現出行動中的許耀林。那靜中的許耀林又是怎樣的呢?詩人在《登峰造極》的結尾處,也簡單幾筆為自己作了一幅自畫像:


       看

       那海天雲深處

       那天際閃閃的岸邊

       那孤獨的釣者

       分明是我


       這個具有鮮明個性的詩人,也許在追尋生命真諦的路途上,有時的確不免感到孤獨。他在《孤獨》一詩中強硬地宣佈:


       我相信/沒有伴侶和同情者/我會是個人/我也相信/即使如斷線的風箏/我永遠是個人//我會按照自己的方式/計算自己的路/也許得不出任何答案//不管寫爛多少張稿紙/也不管它永遠沒有答案/我不管


       他崇拜強者。知他者如何首巫都說,他的詩如他的人一樣,沒有消極厭世的情緒,更不是無病呻吟,而是用血與淚的進取和拼搏,發奮去創造美,詩情似奔湧的的長江水永不休止地咆哮。的確,總體看來,他的詩多是粗曠激越莊嚴正大的黃鐘大呂。甚至,他示“愛”,也可以發出“愛的嚎叫”(見《愛的嚎叫》)。也許,如他的好朋友趙宇尖刻地指出,他不像詩人,因為他的心長在體外,不管四季如何變化,始終只顧跳自己的舞蹈。他就是一個念頭:既然人在根本上是獨特和不可重複的,這輩子來的不容易,該笑就他媽的痛痛快快地笑吧!該哭,就跑到野地裏無拘無束地嚎吧!也如另一位朋友王今朝指出,許耀林情感直露,他的愛憎感常常益於言表,總是掩飾不住,有如赤身裸體。但是,這也說明了,許耀林崇尚真情實感,這正是他的詩作的最大價值,因為真誠是一切文學當然更是詩的第一要義。

許耀林不喜歡柔弱傷感的小調小令,但他一些短詩另有動人之處。例如他讚揚朦朧詩的《朦朧詩》就寫得別出心裁,精巧趣致。

       又如,他這樣寫《山》:


       你是大地少女的美的曲線/是雷電暴風雨的得意代表作/是海浪與波濤奏出的固體交響樂/長壽老的鬍鬚/父親的繭花/母親的魚尾紋/賦予你金色的花邊/宇宙老人撫摸著你的額頭/笑落了老門牙


       這一連串的比喻是多麼獨到!

       還有,你看他寫給愛妻的《懷念》是多麼的“婉約”:


       我本想做個搖櫓的水手/與你同驅彼岸於一葉小舟/你說不  說是你願為水/把我漂浮 把我漂浮//我讓你做金色的花朵/我是綠葉一簇/你說  你偏不/偏要做一團露珠//我生氣了  氣壯如牛/你呢 你卻笑了/把頭載進我的胸脯


       這個氣壯如牛的人,曾經像一隻躁動不安的西北狼的人,在南太平洋的島國上找到自己平靜的港灣。

       這個曾經在凜冽寒風中揀煤渣的中國孩子,在垂釣南太平洋的礁石上為自己鑄造一尊成功的雕像。

       在當今世界上,許耀林如人們所說,真像一枚錯版的郵票,越不能用越值錢。他始終相信惡有惡報善有善報。他在《上天雜句》總結了一個人生感悟,讓我也借這個機會回送給他吧:

       善為人者創天下

       善幫人者得親朋

       善修人者得名望

       善做人者得千秋

       大凡萬物萬群

       皆以我字為中心

       那麼跳出一個我字

       我就是佛


       (本文所评论的許耀林先生现为澳大利亚华人文化团体联合会会长,也是《休斯敦诗苑》顾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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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编:木子(相思枫叶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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